阮冰心被气得晕了过去。

可等她醒来,却发现家里的人都在,尤其公婆,看她的眼神说不出的冷。

裴老夫人愤怒地狠狠顿了下拐杖,问道:“冰心,你怀孕了?孩子是画堂的吗?可画堂说他一直服用了避孕汤,你根本不可能怀上。”

阮冰心闻言吃惊地瞪大了眼睛。

她忽然明白——

什么如果她三个月能怀孕,就不让林冯如进门。

这根本就是骗她的,因为她根本不会怀孕。

可——

她确实怀上了,都不知道是上天的怜悯还是上天的惩罚。

“啊啊啊——”她叫道,却一个字都说不出。

忙示意让裴画堂解开她的哑穴,可裴画堂皱眉道:“你干嘛毒哑自己,就为了否认自己通奸的罪行?”

阮冰心不敢置信地看着裴画堂。

明明是裴画堂点了她的哑穴,她一把拉住旁边的太医。

太医也皱眉道:“裴夫人你用药太重了,嗓子已经无法恢复,这,真的值得吗?你以为不回答,你肚子里的野种就可以不用解释?”

阮冰心拼命摇头。

这时,裴画堂的奶娘浑身发抖地站出来,指着阮冰心叫道:“是那个凌风的,那天,我听老夫人的吩咐给这女人送补药,却看到她脱那个凌风的衣服,孤男寡女在一起!”

奶娘是看着裴画堂长大的,是他非常信任的人,如此,最后一点怀疑也没了。

裴画堂鄙夷地看着阮冰心,眼底再无一丝温度。

阮冰心忽然啊了一声,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,准备写下证明自己清白的血书。

一旁的林冯如看到这一幕,忽然紧张得死死捏紧了手指。

如果她真写下血书——

而裴画堂也惊讶了一瞬,他眼底,阮冰心一直是个贪恋虚荣而自私的女人,她怎么会伤害自己?

裴画堂带血的手指落在白色帐帘上,忽然一顿,凌风和孩子,选择哪一个?

她一咬牙死死闭着眼,写下了一句:“肚兜换玉璧。”

她要将玉璧给凌风,或许孩子也有救,这比她的清白更重要。

“肚兜什么肚兜?”裴老夫人奇怪地问道。

林冯如脸色苍白,眼看摇摇欲坠,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看向裴画堂。

裴画堂眉头一皱:“要挟我的证物。”

裴老夫人一向护短,闻言,说不出的厌恶:“呵,真以为我裴家好欺负?这个女人收容番邦奸细,早就死不足惜,就说她意图盗取玉璧,在争斗中,被击毙!”

阮冰心想不到裴老夫人会这么说,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,想要说明真相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。

“啊啊啊!”

她准备咬破手指继续写,却发现怎么也流不出血来。

于是疯了一般扑去拉扯裴老夫人的裙子,忽然,她看到老夫人胸口的玉璧,是玉璧,只要她拿到手,无论何人都不敢动她。

想到这里,她疯了般扑上去要抢。

这时候,一直默不作声的林冯如忽然顺手拔出身旁侍卫的剑,一剑刺入阮冰心的胸口。

在场的人都惊呆了。

阮冰心胸口剧痛,一下软倒在地上。

可是,孩子——

凌风——

她一点点蠕动着,朝着老夫人爬去,还想要拿玉璧。

裴画堂一个箭步过去,压住阮冰心的伤口厉声道:“太医!!”

裴老夫人还想坚持刚刚杀了阮冰心的命令,可看到阮冰心留在地上爬行留下的血迹,她死死抿紧了唇。

阮冰心暂时被抱住了命,但是一直昏迷,生命垂危。

半夜——

忽然有侍卫冲进裴画堂的书房内道:“不好了,那个番邦皇子跑了,而且他还放了一把大火,将军快离开这里。”

整个裴府都被笼罩在一片火海中。

当裴画堂抱住瑟瑟发抖的林冯如,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。

“夫人,我们将军夫人呢?”小桃披头撒发地跑出来。

“什么?你们没去救夫人吗?”

“我,我以为你去了,你们不是负责那快的吗?”佣人和侍卫面面相觑。

裴画堂脑海里蓦然浮现出阮冰心悲伤疯狂的样子,心里仿佛被挖空了一块,这奇怪的感觉以前从未出现过——

“你们说什么?阮冰心呢?!”他声音莫名发紧。